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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乡村的一点猜想

There is nothing so unnatural as the commonplace.

没有比平凡的事物更不寻常,更值得研究的了。——夏洛克.福尔摩斯

有些寻常的事情总是在时光的荡涤下而消散,待到细细思来时,即便想去探寻其中的真相,也已是失去了机会。

在那记忆朦胧的岁月中,每当深夜出去,寂静的庭院总是会响起生日快乐歌曲的旋律,飘渺而幽怨,无处可寻觅。尽管有些令人毛骨悚然,然而我并未在意过,也不愿对这种事投入过多的精力去深究。也许这种旋律并非是生日快乐歌所有,也许在那陌生的世界中亦有忌日快乐歌。

二月也许是我的 Goddess,这桩扑朔迷离的 “案件” 在和她的邂逅下慢慢褪去了神秘的面纱。这时的庭院已经进行了拆修,东边的墙壁裂开了一条道路,露出荒芜的土地。小狗的狂吠声已渐渐隐去,在那杂草蔓延的坟墓旁,我又听到了那幽幽的生日快乐歌,在和煦的阳光下悠扬而飘摇,仿若来自仙界,又好似来自九幽。蓦然向下看去,脚边是一个迷你的红壳塑料玩具,静静地躺在无声的坟墓边。那是生日蛋糕上特有的音乐部件,给庆岁之人以快乐,而今日残破的她默默地为死去的亡灵低吟着。忌日快乐,这也许是二月对亡灵热情的祈祷,坟墓中那青翠的蒜苗,也许是亡灵们无声的微笑。

漫步于田野之中,枯黄的野草布满了一座座坟墓,偶然会有一株松树或柏树伴随其旁;到了那乡村之中,也有些磨粮食用的大石头沦为门旁的石凳,女孩男孩们在道路上嘻嘻哈哈地打闹着,路边残败的石桥依旧的冰冷,即便这是我和她的第一眼。一来一回,遇见了穿着同一件衣服,同样鲜红的女孩子,也仿若桥一般的冰冷。

老人说墓边的松树或柏树是坟墓主人的儿子种下的,一个儿子种下一棵,也可以许多儿子种一棵,便是所谓的 “(栽)柏树栽松树”。树的繁盛表示家道的兴旺,凋零则家道衰落,所以许多人为了避免看破这天机,不曾为坟墓栽树。那大大小小的土堆,夫妻是合葬的,所以有些孤零零的坟墓,也许不曾寂寞过。

我不知道该怎么说,也许这是二月对我开的一个善意的玩笑吧,那么,就让我拆穿调皮的她吧。